灵动的手指在白色的钢琴上飞舞,将华美的乐章奏响。有蝉鸣的伴唱,花与叶在和风中舞蹈。以活跃的音符开篇,与你讲述那天初遇的故事,与你第一次相见的样子。没有和风拂过伊人的长发,没有白马载着王子到来,只是在雨声中,躲进咖啡馆相遇的偶然。
钢琴上白色的光晕映照着一双纯净的眼眸,渐渐地,女孩将节奏放缓,把思绪投在了远方,某个不会归家的游子,一个几年未见的朋友。面前出现了草原,你轻轻地坐下,吹起了他教你的唢呐。阳光透过疏密的树叶,照过了钢琴旁的窗,恰好包容住了女孩和白色钢琴。
“哟,堂姐,今天和往常的感觉不一样呢,怎么,喜欢上哪家帅哥了,满满的都是思恋。”琴房门口传来一声十分耳熟的声音。尽管和自己一样还是个高中生,但是自己的堂妹感觉比自己成熟多了呢,懂得好像也很多,不过,那些其他的东西有那么博大精深吗?感觉就自己不怎么懂呢。
“别胡闹,余吉。余轲,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,下来吃饭了。”自家伯父威严的声音让余轲停下了弹奏,将琴盖合上,将窗帘拉上的她笑了笑,还是那样纯洁的样子。
“好的,伯父,今天也麻烦您了。”
“这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,余吉的钢琴学习还得你来帮助呢。”伯父看着余轲的眼睛,不自觉移开了视线。
尽管见过了很多次,但还是十分不适啊。太纯净了,完全没有杂质的眼睛。
“堂妹的琴艺其实很好的,只不过对某一样情感的看法不同,所以才无法提升。但是刚才堂妹没有胡说呢,我确实是在想一个人呢。不过应该不是喜欢,只是一种对朋友的思恋吧。”
余吉一直挂着的笑容有点僵住,朋友?谁敢做你的朋友呢,又有谁有资格做你的朋友呢。灵魂的纯净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吧。在那双眼睛里,有谁会不会自行惭秽呢,脸皮再厚的人也无法搭讪吧,除非那个人不正常。虽然期间让人有一种被清洗过心灵的感觉,但只敢将君置于千里膜拜,而不敢与君相近结交的吧。
不过她也马上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,轻轻将刚才的思绪抛在脑后:“堂姐,走吧,今天有我做的菜哟。”
“那还挺期待的呢,可爱的余吉做的,岂不是美味呢。”
余轲从不说奉承人的话,只是心里一直将大多数的存在当做美好的。余吉脸变得有点红,虽然知道自己的堂姐心态一直如此,但是一个纯净至此的人的夸奖还是让她有点羞涩。平常的双马尾发式开始抖动。
“堂姐,夸的有点过了啊。”
“走了。”最后还是伯父一锤定音,余吉和余轲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。
不过,余轲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却被余吉看得清清楚楚。当同龄人渐渐成长后,余轲的朋友几乎是不存在了,没人愿意污染这一抹纯净,自配不如的,心里污浊的,都不敢接近她了呢,除了余吉以外,同龄人的话没人能受得了她的眼睛。虽然以前有件事差点毁了这双纯净,不过肇事者最后是跪下被警察带走的。
而余吉的父亲,也无法直视余轲,也没有办法与余轲长时间对话。如果不是钢琴的陪伴,余轲现在脸上一定很少出现现在的微笑吧。有点好奇呢,余轲刚才弹琴的时候想到的是谁,余吉能清晰地感到那是一个能和余轲说很多话的人。
晚饭过后,辞别了伯父伯母和堂妹的余轲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,自己之所以在这里练琴,有余吉的原因,但更多的是余轲喜欢伯父家窗外的那棵树,总有些生命在上面栖息,也总有些生命,能在她弹奏的时候静静的倾听,也可以由她来,参与树的自然演奏会。这让她感觉至少不大孤寂。
弹琴是这个世界上很少能让余轲感到愉悦的事情,因为她的生命从开始到现在,有一半的时间在钢琴旁度过,其余大多时间都是睡梦,所以没有其他事可做,学校的时间也是除开学习就去琴房。那是她唯二得到情感的方法。在贝多芬手中学会了对生命的热爱,学会了巴赫的优雅,以及,莫扎特的纯真。可能莫扎特本人都不知道吧,自己的曲子培育了这样一个现世难寻的纯净的女孩。
路过了一条熟悉且陌生的街道,余轲看了一眼自己仅去过一次的咖啡店。里面只有情侣还在坐在对方的对面,虽然有点好奇他们在做什么,但是余轲觉得去认真了解了的话自己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,但也会得到一些极其有价值的东西。
不过,没有看到埋头写东西的人,余轲便看似没有任何留恋地继续走向自己回家的路。夕阳西下,余轲斜影被渐渐拉长。稍微有点好奇,那个奇怪的男孩和自己能交谈这么久,那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呢。虽然不怎么懂他在说什么,但是毕竟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呢。
稍微,有点在意他那专注的东西进程怎么样了。毕竟那也是自己很少见过的没有火热相伴的专注。而且,尽管和自己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,但眼睛里也没有亮过,而且声线十分平淡。
是有点孤僻还是有点不耐烦呢,应该就是孤僻吧,喝咖啡也是一个人,而且十分认真地和我讲那些呢。或许,我和他是同类吧。余轲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旁,那个地方还有人的时候就现在而言只有可能在公交车和轻轨上吧。有点寂寞呢,不过还好,还有钢琴呢,而且还有人听我弹琴的,没必要这样小小地颓废想着孤僻什么的。虽然没怎么和同龄人说过话了,成年人更不敢和自己对视,除了几年前那个有点怪的叔叔外。
余轲离开街道前再看了一眼咖啡店,重新确认了没有自己想见的人的身影,便离开了。
昏黄的街灯目送着余轲走进家门后,另一处的街灯慢慢透过一个少年昏暗的房间。少年的眼里没有任何光彩,不像死鱼眼一样至少给人一种还活着的感觉,少年的眼里全是死寂心中的门窗没有打开的样子,连条缝隙都没有。
但是除开没有生机的眼睛,男孩轻轻将笔反复敲在桌子上以及整个人其他部位近乎没动。还有天已灰暗却没有开灯的表现看来,这个男孩在想什么东西,而且很专注,渐渐地,连路灯也无法将他照亮,融入了黑暗。
“Duang……”轻和的琴音响起,静静地诉说花一般的感情,很好听的纯音乐。是《flower dance》,挺空灵的,九天最近才把几百年没换过的手机铃声换成了这个。
这是男孩的手机响了,不过他仿佛没听见似的,丝毫不为所动,沁人心脾的音乐也无法让他的眼里产生一抹柔情。
死寂的眼睛与死寂的房间相得益彰,这可能就是男孩的奇特之处。他能让气氛死寂,不过最近仿佛有一次并不这样。
终于,男孩拿出了手机:“喂?”话语之间并无太大的起伏。
“你终于接电话了,九天先生。对了,通知一下,明天晚上七点,集会,带上你的成果。”电话对面的人似乎热忱地对九天邀约道。
“知道了,还有,先生,下次来我家的时候你可以不用从窗外进来,我把钥匙放门上的暗格。我家窗虽然比较低,但是你这样会惊动一些不必要的人。”九天将话说完后就不再开口。因为,想和对方说的话已经说完了。
“诶呀,好的,这次我又被你发现了呢,还有,咱可是女孩子,该叫小姐才对。”声线变得有些悦耳,不过九天不为所动,既不挂机也不搭腔。
“呵,即使是在我们中,你也是最让人恼火的,九天,下次该教你什么叫教养了。”
九天依旧不搭腔,默默地听着。
“哟,混球,哑巴了,切,平时不是挺能的吗,怎么现在不说了呀,我下次还翻窗,你能怎样。”对面似乎对九天的态度极为不满,似乎有些明白了九天为什么会将这个女孩当成了汉子。
九天依旧听着,虽然感觉无聊,但是也听听,免得这家伙又忘了说一些重要的东西,而且,做完今天该做完的事的他,也确实无事可做。就权当消遣,而且,以对方的性子,或许还能让自己不那么无聊地睡去。
“你高傲地过火了啊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来你家让你明天去不了。”对面开始威胁起来。其他人可能仅仅嘴上说说就了事了,但是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,是绝对会说到做到。虽然,怒点低得让人感到奇怪。
九天依旧无言,周遭无亮的房间似乎变得更加黑暗。
“你等着。”对方怒冲冲地丢下了这样一句话,然后就挂掉了电话。
九天的目的达到了,嘛,虽然每次和她电话后基本上对方都会来和九天“幽会”。
至少待会儿这个房子会有两个人了,虽然两个人都是孤独的,但或许会有其他的意想不到的东西吧。
不过两个人的时候九天依旧孤独,看看这次有没有什么转机吧。但是呢,九天想起了一次在每天去的咖啡馆里偶遇,轻笑一声,虽然眼里依旧没有生机,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话呢,是对方太纯净了,一瞬间让我产生了名叫好奇的情绪。
但是没有,他回忆了很久,没有情绪的变化。自己最后还傻乎乎地说自己在那里的习惯,呵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,怎么会有人会想见自己第二次呢,除了那些同样的人以外。
不过,她也挺孤独的,而且在钢琴上也很强,为什么以前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没见过,还是,他们没有人去邀请过。应该是怕她的眼睛吧,毕竟那是让人净化的眼眸呢。
九天打开了整个大厅的灯,吊灯照亮了整个别墅。九天在这个硕大的房子里独自生活着,父母总是在外考察,考察内容从高等数学变成了心理学,这一切只是为了九天。
在某方面九天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。在父母发现九天的孤独之前,九天在自己心窗里已经自己以不同方式证得极限思想。当九天与自己父亲交流时,九天之父惊讶于他的天分,但是也渐渐发现自己孩子没有和其他孩子出门玩,旁侧敲击问九天和其他人之后,他才知道其他孩子都听不懂九天的话语,而认为九天是个傻子,而听懂九天话语的成年人则感觉到自己的几十年白活了……
于是九天的父亲叫来九天和他谈心。问道志向之时,九天言说:“无缘红尘烟雨,只取九天仙宫。”有些讶异于年幼儿子才华的父亲始发现九天眼里没有波澜,而且没有活力。
那以后九天才改名为九天,原名被放在了脑子里结满蛛丝的角落。原本九天可能想通过改名改变自己的现状,但是九天却发现自己眼里开始失去了生机,最开始对这种情况感到恐慌的他终于变得熟视无睹。
他变成了一个孤独的人。
九天将茶泡好,尽管开灯了的别墅却因为宁静变得越来越死寂。他从橱柜里拿出了两个茶杯,在茶几上摆好。当他正好将第二杯倒好时,传来了门锁打开的声音。
“你好,华烨小姐。”九天将一杯茶以门的方向推到茶几另一端。
“哼。”门口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,不过与穿着安静,梦幻般的粉色裙子相反的火爆脾气毁去了与大部分人交流的可能。
这也是个孤独的人呢。虽然九天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说她呢。
“总之先坐着吧,站着腿不酸吗?”这是九天父亲让九天去学习的社交辞令中学会的,虽然九天并不怎么理解为什么要这样说,对方想坐就坐啊,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。不过还是为了所谓的礼貌说一下吧。
“呼。”华烨很安静地走向九天,然后……
死寂被瞬间打破,九天踢开拖鞋,跨过茶几,迎向突然加速的华烨,左手抓住对方持刀的右手,自己的右手顺势一揽,将华烨抱住。
“噫!”华烨的脸像往常那样变得通红。九天紧紧抱住华烨,在她耳边轻声诉说:
“行了,别闹了,来,喝茶。”学自父亲亲身教授的把妹技巧,虽然不怎么懂什么是把妹,但是感觉效果不错,应该除了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意思以外,还有令人安心的意思吧。
而且每次这样华烨都会在自己怀里点头的,但是,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呢,生理反应?好吧,应该是,失去了灵魂我还有这个身体呢。九天这样想着。
将华烨放开,手放在她的秀发上。九天露出了没有笑意的微笑。不过华烨的神经系统的辨别能力无法辨认笑意呢,每次将其当做一个阳光的微笑。
在沙发上坐下,九天伴在华烨身旁。
“你好坏,每次都让我刺不中你。”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说这样恐怖的话真的好吗。
“如果被你刺中了我可能真的明天及以后都去不了了。”九天无神的眼睛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夺过来的刀。刀尖上涂满了不明绿色物体。
她是真的想要杀我把,绝对是吧。
“切,你不是还好好的吗。再说了,我们这样的人,想死都不容易。”看见了华烨脸上毫不掩饰的落寞,九天的右手动了。
“噫!”黑色的顺发手感很棒呢,九天学着自己父亲告诉自己的方式,安慰着华烨。除开第一次差点被华烨宰了,而后几次简直效果出奇。然后,再配上一句:
“没事,还有我呢。”枯竭的眼神外,是令人暖心的话语。
“混蛋,别占我便宜!”华烨轻轻敲了几下九天的胸口。如此亲密的动作谁能想到十几秒前华烨还想杀了九天。
如此柔和的语气是你吗?华烨的孤独其实是因为自己情绪无法控制吧。有人关心则十分开心,有人漠视便变得暴躁。她这个孤独已经可以解了,那么,我呢。九天看着笑盈盈的华烨,嘴角拉扯了一下。果然,自己没有办法从这事中脱离孤独呢,好烦。虽然自己以前不怎么介意孤独这事,但是不知道为何,自己想摆脱这样的感觉。
“呐,九天,你怎么每次都喝茶呢,晚上喝茶你不想睡觉了吗。”说完这句话的华烨端起了茶杯。
“喝茶安神,能更加容易入睡呢。”
有点问题。九天眼里透露灰白。
“诶,怎么我感觉醒神呢,你是不是故意的。”华烨喝了一口,嘴撅了起来,“九天你好坏,是不是不要人家睡觉了。”
“嗯,那我就哄你入睡吧。”有点问题。灰白间或一轮。
“讨厌,你把我当小孩子啦。”华烨笑着说,仿佛不在意这暧昧的话语。
“怎么会呢~”
问题,有点大。华烨开朗的微笑已经表明她现在很开心,有种依靠的感觉了,而且说话失去了火药味。
然而,九天的眼里却是一潭死水。
可恶,还是不行吗。看着心灵窗户大开的华烨,九天心灵依旧闭合。
华烨在笑着和九天对话,神情十分轻松,而九天将自己所学的东西进行回答,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有啦一排细汗了。
当太阳在东半球中央悬挂时,西半球是最黑暗的时候。
九天始终是孤独的,他尝试过,猛踹过心灵的大门,现在叫人帮他打开依旧做不到。
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的。九天有些抓狂,一般这时,他会去研究数学,转移自己注意力,用其他事麻痹自己。然后愈发空洞的眼神表明他愈陷愈深,不过还好,这样他就不会有精神崩溃的可能,因为,没有人能打开这扇门。
九天与华烨谈到了夜深,两个人的别墅里传来一个人的欢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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